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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48812】“五马”传说

发布时间: 2024-09-01 19:21:23 人气:1 来源:精密铸造厂家


  提到温州第一街,很多人都会想到以五匹马作代表的五马街。这条承载温州千年商业文明的古街,不仅是一条富贵的商业街,更是一个充溢传奇色彩的前史地标。关于“五马”,流传着奥秘的传说,也留给温州人深沉的前史背景和文明回忆。

  2011年9月18日,市区公园路温州市总工会捐献了刘旦宅巨幅著作《五马图》(纵120厘米,横247厘米,1978年)给博物馆。根据当事人的介绍,该图原先挂在会议室被家具讳饰,故而不被留心,总工会搬家时发现该画,协商之后捐献于博物馆。原件颇有水渍,可是尺幅巨大,五马或浴足,或扬蹄,或飞跃,回视有情,神采飞扬,可见画家很用了一番心思,以“五马”为主题再现了温州文明回忆。

  百度词条称:“五马街相传始于东晋,唐宋沿用不变,清代改名五马街,一九三四年改名中山路,一九四九年后康复五马街之名。”可见“五马”深入融入当地回忆,是温州郡城地标性的文明符号。而以“五马”指代王羲之守温的传说也由来已久。

  关于王羲之守温与否的考证,早在1983年,温州市地名委员会办公室编《地名通讯》第13期刊发吕作昕《“五马街”称号由来辨》,罗列《晋书》《世说新语》《世说叙录》均无王羲之守温记载,得出“王羲之未守温州”的观念。同刊第15期“关于五马街由来专题讨论”栏目刊发朱烈《一封讨论“五马街”称号由来的信》、潘猛补《王羲之和永嘉郡联络考辨兼与吕作昕同志商讨》,在吕氏所采史料之外,指出朱桓《历代名臣言行录》《(雍正)浙江通志》等二手资料详录王羲之业绩却不采守郡之说,以为“王羲之守永嘉郡无据而游永嘉郡有证”。

  1998年,胡珠生《王羲之曾任永嘉郡守考》绕过吕、潘、朱文,更无回应三人观念,而力辩王羲之守温为实。其实,清代以来对“右温”已有论辩,分为三支:一支如钱谦益、王琦、赵殿成、仇兆鳌等否定宋注杜诗“五马”联络王羲之守温的必定性。一支如梁章钜持“不能无因”的情绪,道光间梁章钜侨居温州,《浪迹续谈》卷2“王右军墨池”条例举旧志所载王羲之遗址,结语:“凡此皆右军在永嘉之实事,想宋元曾经尚有他书可证,不能因《晋书》本传偶未及之,遂断为右军必未守永嘉也。”一支如鲁一起、孙诒让等考辨为“游温州”而非“守温州”。孙诒让《校集郑缉之〈永嘉郡记〉》据王羲之《游四郡记》及《晋书》本传考辨王羲之书“突星濑”、访张文君为游历而非任职温州之事证。鲁一起《王右军年谱》,李长路、王玉池《王羲之王献之年表与东晋大事记》,麦华三《王羲之年谱》、王汝涛、刘茂辰《王羲之研讨》(山东文艺出版社,1990年)从王羲之官吏阅历考证其未任职温州。

  因为早年文献数字化检索体系没有齐备,诸君所采史料有限,也没有体系整理前人的论辩,情有可原。本文考溯“五马”词汇的来龙去脉,再审公案对错。

  胡氏《郡守考》引证王羲之出守永嘉的根据,首要见于宋人注释杜诗“五马”一词与王羲之守温联络。宋刊《分门集注杜工部诗》卷21《送贾阁老出汝州》“人生五马贵,莫受二毛侵”句下注:“师曰:昔王羲之出守永嘉,夜别(笔者按:“夜别”当为“庭列”笔误)五马,后人皆援为太守故事。”相同字句的宋注见黄希、黄鹤《补注杜诗》卷19《送贾阁老出汝州》“人生五马贵,莫受二毛侵”句、佚名《集千家注杜工部诗集》卷4《送贾阁老出汝州》之“人生五马贵,莫受二毛侵”句。温州郡守杨蟠《五马坊》“相传有五马,曾此立踟躇”二句亦当据时人注杜诗“五马”得来,可见宋人以“五马”指代王羲之。

  可是清人大多否定“五马”联络王羲之守温,缘于《晋书》等前期史料无载。清初钱谦益《牧斋初学集》卷110“读杜二笺下”之“注杜诗略例”罗列“注家错缪”,其间:“一曰:傅会前史。注家引证前史,真伪杂互。如王羲之未尝守永嘉,而曰庭列五马;向秀执政本不任职,而曰继杜预镇荆。此类如瞎子瞽说,不知何所来自,而注家犹传之。”康乾间王琦《李太白集注》卷6《陌上桑》“五马如飞龙”句下注征引“师古注”,不过“今按《晋书》及《古今列传》,羲之并未尝为永嘉太守,则其说亦谬也。”赵殿成《王右丞集笺注》卷7《郑果州相过》“五马惊穷巷”句注转引了王琦按语,谓“王琢崖所辑《李太白诗注》辨五马事极详悉,今载于此云。”

  假如以上判语失之果断,则清人考实汉代官仪以“五马”代指太守,未必专指王羲之。仇兆鳌《杜诗详注》卷12《冬狩行》“使君五马一马骢”句下注:“按:古乐府有使君从南来,五马立踟蹰,则太守五马必起于汉。但其说纷歧,次公云出应劭《汉官仪》,今亦无从考证。若类书所称王羲之守永嘉庭列五马,此乃无稽之言,不行引为故实。”《柳河东集》卷42《朗州窦常员外寄刘二十八诗见促行骑走笔酬赠》“五马助征騑”句下注有详考“五马”辞源,谓:“汉太守比州长,法御五马,故云。或曰:古乘驷马车,至汉太守出,则增一马,见汉官仪也。”则师氏以“五马”专指“后人以王羲之守永嘉庭列五马援为太守故事”,不知从何而来。

  郭知达《九家集注杜诗》卷19《送贾阁老出汝州》同句下注改为:“师云《古今习俗》:王逸少(出)出守永嘉,庭列五马,绣鞍金勒,出即控之,故永嘉有五马坊。”宋刊《分门集注杜工部诗》卷19《将赴成都草堂途中有作先寄严郑公》五首其一“五马旧曾谙小径”句下注:“苏曰:《古今习俗通》曰:王逸少出守永嘉,庭列五马,绣鞍金勒,出即鞚之。故永嘉有五马坊。”(书首“集注杜诗姓氏”苏氏有二,其一为苏轼,其一为苏养直)”黄希、黄鹤《补注杜诗》卷25《将赴成都草堂途中有作先寄严郑公》“五马旧曾谙小径”句下注、宋韩醇音释《诂训柳先生文集》卷42《朗州窦常员外寄刘二十八诗见促行驿走笔酬赠》“五马助征騑”句下注相同。此数条征引《古今习俗》或《古今习俗通》似为师氏、苏氏注“人生五马贵,莫受二毛侵”句之所本。

  胡先生已发觉《古今习俗通》无见于隋唐书艺文志,可是根据温州刺史张又新《咏百里芳》断为唐代前期古籍。张诗云:“时清游骑南徂暑,正值荷花百里开,民喜出行迎五马,全家知是使君来。”胡指该诗“使君”为王羲之,“五马”典故来自《古今习俗通》,且据张又文宗九年任职温州时刻判定《古今习俗通》为唐代前期书本。其实胡注《弘治温州府志》“张又新”条指出,《全唐诗》收张诗十七首,咏温州者十二首,未录《郭公山》《泉山》《百里芳》《常云峰》等,《万历府志》卷14未录张诗。实际上,张又新《永嘉百咏》早已散佚,托名张诗的《咏百里芳》最早见于《乾隆温州府志》,此则不足以支撑《古今习俗通》所云“五马”典故的早出。

  又,即便“五马”典故来自《古今习俗通》,与王羲之也没有逻辑的仅有关联性,例如明代王至言《谢公亭效谢体》诗句“夏禽变春草,五马空遗音”,以“五马”指代谢灵运故事。孙云翼注宋李廷忠《橘山四六》卷16《回汉阳赵知军》“问五良马之起居”句亦沿用宋人之说,而附增谢灵运事:“晋王羲之守永嘉,庭列五马,绣鞍金勒,出则控之。宋谢灵运为永嘉太守,常以五马自随,立五马坊。”以谢灵运联络“五马”契合史实,但不知为何该说并不为后人采信。